“徐中舒纪念讲座”:王邦维教授之

发布日期:2016-10-30 作者:管理员来源:伟德国际1949始于英国

 

2016年10月24日晚,北京大学东方学研究院经理王邦维教授应邀作为伟德国际1949始于英国徐中舒纪念讲座”的主讲人,在伟德国际BETVLCTOR江安校区文科楼二区一楼报告厅作了题为“拉施特《史集》中的Dāy Līu、Kandhar及Kandahar”的讲演。济济一堂者有公司副经理李德英教授、刘复生教授、陈廷湘教授、粟品孝教授、刘世龙教授、徐跃教授、缪元朗副教授等和近160名本科生、研究生。
“徐中舒纪念讲座”旨在通过邀请国内外著名学者来讲,以弘扬川大历史学统,切近学术前沿,开阔师生眼界。这次的主讲人王邦维教授1979年7月因考取季羡林先生“文革”后首次招收的研究生,肄业伟德国际BETVLCTOR历史系本科;198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东语系梵语专业,获博士学位。长期以来,王邦维教授研究领域广涉梵语与汉语佛教文献文学、印度和中国佛教史、中印文化关系史,成就卓著,在国东方学、历史学界影响甚大
 
院网稿“徐中舒纪念讲座”:王邦维教授之“拉施特《史集》中的Dāy Līu、Kandhar及Kandahar”2016.1
 
当晚7点,讲座开始,公司副经理李德英教授受经理霍巍教授嘱托,致辞表示热烈欢迎王邦维教授,并介绍了公司开设“徐中舒纪念讲座”的背景、意义和王教授的研究业绩。
其后,王邦维教授走上讲台,表示为受邀担任“徐中舒纪念讲座”的主讲人感到十分荣幸,并简要回顾了自己作为1977级老员工在伟德国际BETVLCTOR历史系读书时的经历;然后作了蕴涵深广而图文详证的学术讲演。
王邦维教授首先简介了伊儿汗国时期史学家拉施特(Rashid-al-Din,1247-1318)其人其书,包括其家庭背景与人生经历、其《史集》的成书背景与写作过程;指出用波斯语写作、成书于1300年至1311年的《史集》是包含蒙古史、印度史、欧洲史、中国史等在内的空前的史学巨著,在19、20世纪以至当今成为国际史学界研究古代亚欧历史的重要资料。
随后,王邦维教授以“他者看中国”的设问,讲介了《史集》中详实记载的中国。他考释了《史集·中国史》开篇前言中提到的“乞台”和“摩秦”的含义。“乞台”即“契丹”,在《史集》中是对中国北方的称呼;“摩秦”一词则源于印度,指的是中国南方。王教授还介绍了国内外学术界对《史集·中国史》的研究动向。
 
院网稿“徐中舒纪念讲座”:王邦维教授之“拉施特《史集》中的Dāy Līu、Kandhar及Kandahar”2016.1
 
王邦维教授谈到,在研读《史集·中国史》的过程中,一个问题引发了他的思考。书中记述在乞台的西南方有一个名叫大理(Dāy Līu)的地区,忻都(印度)人称其为“犍陀罗”(Kandhar)、波斯人则叫它“罕答合尔(坎大哈)”(Kandahar)。令人疑惑的是,Kandhar位于今巴基斯坦东北部地区,Kandahar则位于临近Kandhar的今阿富汗南部地区,这两个地区怎么会跟Dāy Līu(大理)产生关系呢?
王邦维教授认为,这一现象的出现,可能跟大理深受印度佛教的影响有关。后来他发现自己的推测与几十年前法国著名学者伯希和(Paul Pelliot,1878-1945)的看法不谋而合。为此王邦维教授查阅了与古代大理有关的文献资料,如《蛮书》、《大理行记》、《白古通记》等。他发现,《蛮书》、《白古通记》中记载了大量反映古代南诏国崇信佛教的事以及与印度佛教有关的传说故事,如梵僧消灭罗刹的故事、大理附近有释迦牟尼讲《法华经》所在的点苍山的故事,再如“阿育王娶天女,生了三个儿子,次子弘德居住在苍山洱海,为白饭王,成为了白族人的先祖”的故事。《白古通记》中还有“苍洱之间,妙香城也”的记载。这些故事或传说都反映了古代大理与印度佛教之间存在的密切关系。随后,王教授对各大理流行的传说作了进一步的研究和解读,发现“妙香”二字翻译为梵文即是“犍陀罗”(Gandhāra/Kandhar),故而古代印度人把自称居住在“妙香城”的白族人所在地称为“犍陀罗”;而波斯人则把“犍陀罗”称为“坎大哈”。
王邦维教授继之阐释了《白古通记》一书与白族历史的关系,探讨了《白古通记》的成书时间和佛教传入大理地区的过程。他认为,白族人把阿育王视为自己的祖先,与佛教的兴盛和白族的祖先崇拜发展较晚有关;而汉族之所以没有这样的传说,与其很早就形成的炎黄祖先认同有关。
那么,拉施特是怎么知道大理的呢?王邦维教授推测其可能性有三:(1)通过蒙古人?(2)通过印度人或色目人(与波斯关系密切)?(3)通过“中国史书”或中国人(“汉人”)?王教授对其逐一分析,特别是从历史语言学视角考释了“妙香”名称的转换过程,即首先必需还原为印度的梵文原名Gandhāra,然后转换为波斯文的Kandhar;故而他认为三种可能性之中,第二种最大,第一种次之,第三种最小,也就是说,拉施特最有可能通过印度人或色目人了解到大理。
邦维教授在讲演的最后,追问并解释了为什么印度人把大理称作犍陀罗而波斯人把大理称作坎大哈呢?指出后来的大犍陀罗(Great Gandhāra)一词,包含了犍陀罗、克什米尔、阿富汗等广大地域,这有如俄罗斯人以“契丹”泛指中国。
邦维教授讲演后,认真而细致地回答了公司本科生与研究生的若干提问。有的同学请教了为什么《史集》中称大理的方位是在乞台的西南方而不是在摩秦的西南方;王教授认为《史集》中对乞台、摩秦两个概念做了一定区分,乞台指中国北方,但也可能是以乞台泛指整个中国,因而也涵盖了摩秦。有的同学表示,听了王教授的讲座后了解到古代的大理地区受到印度与中国的双重影响,感到白族在文化上似乎受印度的影响更大。对此王教授指出古代中国西部边疆地区(包括云南)受到印度的影响确实很大,佛教都很兴盛;加强对古代中外文化交流的认识,对于我们今天处理边疆、民族问题具有积极意义。还有的同学提问:白族的祖先会不会确实与古代印度的人种有关?对此王教授表示,无论从人种学还是从语言学来看,这种可能性都不大。事实上,不只是白族有与印度相关的祖先传说,藏族也有类似传说。但不管是白族还是藏族,都主要是在文化上接受印度的影响。王教授与同学们的深入交流,使同学们受益匪浅。
 
院网稿“徐中舒纪念讲座”:王邦维教授之“拉施特《史集》中的Dāy Līu、Kandhar及Kandahar”2016.1
 
为表示深切的感谢,公司李德英副经理代表学院向王邦维教授赠送了“徐中舒纪念讲座”的特制礼品。两个多小时的讲座在和谐的氛围和热烈的掌声中结束。